途经九嶷山,扶苏想去看看传说中舜最后的埋骨之地,嬴政答应了,让车队停在山脚,直到了几个心腹上山。
这行人中扶苏没有看到赵高,从终南山回来,这个嬴政的影子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大概是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没有具体去问。
前世那道诏书是赵高唆使胡亥写下,并和李斯沆瀣一气想置他于死地,好扶持胡亥上位,联想到赵高曾经让胡亥模仿过嬴政的字迹后,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扶苏不是圣人,哪怕这一世这些事情还没有开始,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不可能再以寻常人对待这几人。
再者说,扶苏对李斯的一些观念本就不赞同,对赵高的心狠手辣,阳奉Yin违也有几分了解,若有朝一日他真的继位了,也不会重用他们。
王氏和蒙氏会成为扶苏的心腹,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下朝臣中可能会很多一部分都会变动,这是必然的。
现在嬴政自己动手也好,省的他不自在。
唯有胡亥,怎么说也是他血缘上的弟弟,这个弟弟和他的关系没有公子高和将闾等人亲厚,不否认扶苏是有一定历史偏见的,但本能的不喜也是事实。
在扶苏的记忆里,胡亥有好几次都巴巴的凑过来想要得到他或嬴政的关注,孩子渴求父爱也属正常,加上胡亥的生母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胡女,嬴政恐怕都不记得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咸阳宫里的几个公子里,嬴政身为父亲真的非常不合格,抛却扶苏不谈,他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在亲子关系中永远是缺席的。
在扶苏看来,前世的嬴政对他们还没有今世这样的过分冷漠,至少也给予了正常的关注,每隔一个月也会考教课业,不像这一世,忽视的彻底。
胡亥是最小的孩子,一般的家庭里也都是长子和幺子受到的关注比较多,赵高是嬴政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知道怎么教胡亥讨好嬴政,事实求是说,嬴政的确给他的关注是最多。
那这个最受宠的小公子却在嬴政遭遇到危机的时候,被他的老师挑唆着犯下大错,也有嬴政给他的错觉吧,让赵高觉得看到了希望。
登山的时候,扶苏一直沉默着,到了山腰扶苏走不动了,要歇一歇。
嬴政便找了一块平石铺好了布才让扶苏坐下,又拧开水袋递给扶苏,问他:“一路上都不说话,在想什么?”
扶苏喝了口水,一股子皮革的味道,嫌弃的推还给了嬴政,他随手捻了一根野草,说道:“父皇,我刚才在想回去的话,胡亥……”
嬴政瞳孔一缩,不等扶苏说话就打断他,“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除你之外的公子都封了爵位放了出去,不会再有人碍着你眼,还有李斯等人,你也都见不到了,朕还你一个清静的朝堂,你不要担心,前世的事情不会上演的。”
“我不是怕,也不担心,就是觉得吧……怎么说呢,父皇,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我们都忽略了胡亥才让他心里扭曲的?我好像确实对他缺乏关注,不如对二弟和三弟的上心,而你……”
“扶苏,王室的兄弟姐妹本就和寻常人家不同,即便是在稍有一点家产的家族里,亲情就已经很淡了,你和你的弟弟是竞争关系,而不是互利互惠的,王位只有一个,谁都想要,再好的关系也会生出嫌隙来。”
嬴政揽过扶苏,“不要觉得自责也不要觉得愧疚,公子王孙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你可知你大父因为秦赵两国开战,偷回秦国后,往日里和他关系很好的渭阳君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安排的不是迎接而是刺杀。要不是有吕不韦沿途保护,他们早就死在山野里,被野狼吃得干净了。”
扶苏知道嬴政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太过仁善了才一直开解他,“父皇,我没有那么圣人,我只是有点不是滋味,这世他们什么都没做呢。”
嬴政神色冷然而严肃,“那又如何,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本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朕都要保全你,不允许任何人再伤了你。”
在这些事情上嬴政表现出了格外的坚持固执,国业初定,他就卸磨杀驴的罢黜了李斯,天下人非议不断,指责他负心寡义,让人齿冷。
“父皇将李斯连根拔起,做得是不是太过了,六国已经在拿这件事做文章了,就连我都能听到风声,可想外界传得多过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是帝王惯用的伎俩么,朕还怕他们非议?说便说好了,朕岂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了主意。”
嬴政又说:“而且王翦去世前,也同朕说过要小心李斯,其实仔细想想,他说得也对,李斯此人斡旋之心太过,没有信仰气节,不是君子之交,易行小人之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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