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任明月×假宦官夏熙楼
天色微明,捧着洗漱用具的宫女在屏风外站成一排。香炉里的安息香尚未燃尽,屏风内传来喁喁私语。
织金锦被里囫囵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被叫醒的小皇帝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夏熙楼去拉他的脚,还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陛下再不起,就要误了早朝了。”
任明月把自己团吧团吧裹成一个茧,才伸出头来控诉他:“我屁股疼!”
夏熙楼击了两下掌,外头的宫女便鱼贯而入,小皇帝闭了嘴,被他从被子里挖出来。
才刚坐上龙椅,小太监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工部侍郎就出了列,河东洪涝,河堤损毁,急需修补希望国库拨款…小皇帝不成才,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去看下首的夏熙楼。看他点了点头,他才清清嗓子说“朕准了。”
任明月是老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受宠而不成器,若不是前头的哥哥们夺嫡两败俱伤,也轮不上他坐这皇位。但被赶鸭子上架的小皇帝也很苦恼,史书没念几本,治国一点不懂,只懂吃喝玩乐,恐怕要成为亡国之君了。
还好他有夏督公。
任明月坐在椅子上喝绿豆汤,看夏熙楼在一边批折子,夏熙楼要他再看一遍,他嗯了两声,不愿意动。
“陛下又在偷懒,留我一人做事。”
宦官们本来都应自称奴才,但任明月不喜欢听他这么说,所以夏熙楼在他跟前只以我自称。听他说话,任明月才摸了一本折子,装模作样地看,只是他实在对于政事无甚兴趣,看了两本就昏昏欲睡。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龙榻上了,烛火暗了许多。夏熙楼坐在他旁边,看西北送来的密信。
“西北将领拥兵自重,有叛乱之嫌。”
任明月听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怎么变,挪了挪身子,躺到夏熙楼大腿上。
“督公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罢。”
“陛下如此放心我,就不怕我联合将领叛乱?”
任明月啊了一声,反问他:“督公会吗?”
夏熙楼笑了一下,抚摸他散下来的一头乌发,少年人坦诚地望向他,把疑问抛给他。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1
“当然不会。”他道。
任明月满意地枕着他的大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话本看。大家小姐爱上了贫困书生,收拾了自己的细软与他私奔,怎料书生的娘是个恶婆婆,因为小姐连生了两个女儿,逼她给书生纳小。
他看着就没了兴致,把话本一抛,坐起身来才觉得肚子饿,恰好宫女来问,是否要布晚膳。
两人一同用完晚膳,夏熙楼继续看折子,任明月去御花园逛了一圈,看了天鹅戏水,摘了御花园的石榴,才慢悠悠地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夏熙楼不在,宫人说夏督公出宫去了,任明月等到宫门下钥时分,才见了他的身影。
“你干什么去了?”任明月坐在床边,示意左右退下。
“出去办事。”
“怎么不带我,我也想出去玩。”
“陛下金尊玉贵……”
夏熙楼还没有说完,就被小皇帝扯着衣襟拉到床上,任明月利索地坐上来压住他,“知道我金尊玉贵,晚上还敢折腾我那么久?”
夏熙楼蓦然笑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腰:“我错了,陛下要是想出宫也可以……”
“督公要给我提什么条件?”
夏熙楼在他耳边耳语片刻,任明月垂头丧气地去沐浴了。
“啊——你轻点!”任明月乘他松了劲,就想往外爬,被人拖着小腿狠狠一撞。夏熙楼揉捏他tun上丰盈的rou,不留情面的继续问:“最后一个,河东洪涝,依陛下看该如何。”
早上在任明月看来十分唠叨的工部侍郎此刻成了救命稻草,他磕磕绊绊地回答,“整修河堤,安置、安置灾民…唔……国库拨款。”
他几乎坐在夏熙楼腿上动弹不得,环抱着他的人把他往上顶又让他坠落。等两个人都释放了,夏熙楼抱他去沐浴,他还在拿可怜的眼神看夏熙楼,夏熙楼跟他额头碰着额头,允道:“过两日沐修了,便带陛下出去。”
任明月换了一身极寻常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看奏折,今天宣了齐王进宫,一会儿任明月就坐齐王府的马车出去。
任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小皇帝正苦着脸看奏折,他调侃道:“难得见皇上如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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