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月过了十八岁生辰,便有臣子上书,应早日立后,诞下皇嗣以安国本。
登基近半年,多是夏熙楼给他看折子,仿着他的笔迹写,再由辅政大臣们查阅后下发。若有问题,还要再来请示小皇帝。
不过夏熙楼本事好的很,几乎不会有什么纰漏,小皇帝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只有让皇帝立后这一类的折子零零散散上了三四个月,全被堆在书桌一边,等着小皇帝自己有空了看。
任明月坐在他腿上,看了两本就不耐烦了,道:“督公觉得朕非要娶妻不可?”
“陛下自然是要娶妻的,不然皇嗣从哪里来?”夏熙楼回道。
“……宗室可继,人尽皆知,天家少亲情。”
比如他上次出宫遇刺,弯弯绕绕查出来是残废的五哥下的手,他登基未满一年,根基尚且不稳,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也动不了人。
夏熙楼看他杏眼圆睁,抱着人哄道:“只可惜陛下不能生,不然早就做娘亲了。”
任明月想起什么来似的,道:“督公与我见外罢了。”
小皇帝的头发拿玉冠束了起来,对着他的侧脸光滑如玉,羽睫轻扇,夏熙楼看得心痒,又亲了他一口。
任明月嗔他,又低声道:“我的,就是你的。”
夏熙楼开玩笑一般问他:“那若我要做皇帝,陛下允不允?”
任明月转向他,眼睛里有他看不懂的情绪,他笑的很淡,“那我做皇后就是了。”
夏熙楼才觉失言,任明月懒得理他,自己躺到窗边的贵妃榻上,不经意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今年京城的冬天格外冷,腊八那天,任明月从前的太傅亲入宫中为其女求取雪莲治病。
“太傅夫人难产过世,太傅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孟小姐前些年及笄时名动京城,但身体孱弱,养在家里尚未出嫁,如今也过了二十岁。”
任明月听盈秀说话,发觉孟氏恰好比他大了三岁。孟太傅也是辅政老臣之一,世代书香,桃李满门。唯一的女儿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上门求娶的人亦没有断过。只是孟太傅眼界甚高,至今未有满意的。
“孟氏大约是离不开药的,太傅亲自入宫求取,也是拳拳爱女之心。”
孟太傅进宫谢恩的时候,任明月与其相谈了一个时辰,圣旨便下到了孟府。
封孟太傅之女为妃,赐号康,元月初五入宫。
夏熙楼知道这道圣旨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开,他压着心里头隐隐的怒气回了养心殿,自从立后一事后,他们俩很是生疏了一段时间,直到最近夏熙楼搜罗了一堆民间的烟火和小吃带给小皇帝,才重归于好。
“陛下如今主意大了。”夏熙楼脱了斗篷交给宫人,才缓步进殿。
小皇帝正在画画,今日下了一场大雪,窗外的红梅开了。他畏冷,殿内早早就生了炭火,床榻上也加了锦被。
“看来外头雪挺大的,督公也躲不过。”
殿内暖,落在肩头上的雪旋即就融成水。
他走过去环抱着任明月,被人推开,“你身上好冷。”
“待会儿就热了。”
任明月不再挣扎,夏熙楼抱着他看他落笔,红梅易画,但小皇帝的画纸上满枝红梅只开了一朵。
他拿起来端详,满意道,“放在康妃的宫里正好,听说她便是冬日生的,因此闺名梅映。”
“陛下有了新欢就要忘记旧人了。”
“不是督公说的吗,朕要娶妻,不然皇嗣从哪里来。”
“……可是孟小姐身体孱弱,实在不是良选。”
“那督公为朕筹谋?”任明月转过头来睨着他,似笑非笑。
“不许进来!”常服扯得一团乱,任明月被压在床上,奋力推他。
“你要我纳妃生子,我照着做了你又不高兴,夏熙楼,你讨厌死了。”
“我错了。”夏熙楼停了动作,埋头在他颈侧,“陛下看不出我分明假作大度。”
“我不想原谅你,你走开。”任明月推他,“圣旨已下,绝无回转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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