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点了点头,将书放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道,“我刚从频伽那里做完晚课回来。”
我翻了翻那几本书,全是经书,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舅舅止语也能教你吗?”
“能啊,我认识很多字的。”
跟黎央说话间,身后贺南鸢站起身,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出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想要追出去,又怕讨嫌,犹豫间还是没动。
长长叹了口气,贺南鸢人不在了,我也不装了,整个人摊在沙发上,跟坨扶不起的史莱姆一样萎靡下去。
“你有跟好朋友吵过架吗?”我问黎央。
对方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我刚想夸他这么棒的吗,就听他接着说道:“……我是未来的言官,跟我吵架,他们是会遭报应的。”
我:“……”
所以,不吵架不是因为情商高处理问题的手段高明,单纯是因为没人敢跟他吵架吗?
拿出好几天没做的卷子,奋笔疾书,一个晚上补全了三天的量,一直等到深夜贺南鸢都没回来。
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应该是去跟黎央睡了吧……
难道真的要跟我绝交吗?
说不泄气是假的,躺到床上,点开手机游戏,我逐一“临幸”了番冷落多时的纸片人,看他们对我始终如一,深情不改,不由感慨——还是纸片人好啊。
睡梦中被敲门声吵醒,我脚步虚浮地跑去开门,一眼没看到人,瞬间清醒。
“我能不能跟你睡?”
视线下移,第二眼才看到门口站着的黎央,我吁出口气,给他让开道:“进来吧。”
“恰骨翻来翻去的,我都睡不着……”他揉着眼睛爬上床,困得说话都不顺溜了。
呼吸起伏间,床上的小孩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我盯着他看了片刻,心生一计,转身悄咪咪出门,做贼一样来到对面,推开门,再锁好门。
捏起一角被子,我屏住呼吸钻进贺南鸢的被窝,偎在了他身后。
贺南鸢根本没睡熟,我跟黎央身形差这么多,他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米夏?”他回头看向黑暗中的我。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但我还是朝他笑了笑:“是我。”
他坐起身,抹了把脸:“……你怎么会进来的?”
他作势要下床,我怕他赶我走,一把拽回他,并想要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如法炮製骑在他身上。但这次显然他已经有了准备,我腿刚跨上去,他就一把推开我,将我压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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