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漫漫,原本盛夏深绿的叶子,转瞬间入了秋後,发h、转红,而後掉落到地面上,铿然一叶,在这宁静的晨间引点波澜。
关家的後院叶片业已落了不少,铺在石子磨成的地板上,脚步踏在上头,那清脆响亮的叶脉碎裂声,足以令有闲情之人回味再三。
可里头一对年轻男nv却没这等好兴致,两人举着长棍互击,有如冤家相对,也像是面对可敬的对手一般,招招去势虽猛,却仍然点到为止;少nv面对少年面对枪势,枪杆向前抵御,木棍端钝,接触到另一把木棍,轻易的便被化解来势,见机不可失,右手似猛虎,举棍朝他x前刺去。
就在快要得手之际,男子扭动腰身,轻巧的避开,棍尖化了个圆,回到门面来继续再攻。
关翎绮同样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过後,便溜了个空,跑到後院来,观看两人练枪。她的武艺虽不甚jg湛,但欣赏倒还是能看出些门道来的。
练枪练了半年有余的韫卿,如今至少在基本招型的娴熟度已不可同日而语,日以继夜的练习,再加上超凡的领悟力,就算是练枪十载的大哥,若不使出真本事,可是会yg0u里翻船的哟。
挡、刺,普通人光这两个最基本的攻守动作,若非天生资质奇佳或是潜心苦练,没个半年无法上手,韫卿自是非常人所能及的了。翎绮稍稍分神思索事儿,才一眨眼,关平的腹侧便挨了韫卿一棍,而且结结实实。
他一声闷哼,以棍为杖,撑着右边身子,「这枪不错,力道紮实。」他吃痛的敛起一眼来,但不失师傅风范的,扬起笑来称赞她。
韫卿收棍,缓缓走近,「你没事吧?」方才她那一手直到刺上他才收了力道;他现在挡她的棍都必须全力以赴,足见她的枪法也几乎达到了「力贯枪尖」的要求,再加上平日勤锻链,她的身t结实的可不下於平常稍经锻链的男子;若认为她外表纤细美丽就好欺负的话,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还好,练武拆招,身上不带点伤怎麽行?」关平说得云淡风轻。
韫卿柳眉微蹙,是吗?那她怎觉得自己几乎没被碰过任何一根寒毛?记忆中,打从开始对练起来,他从一开始挡她挡得轻松写意,到现在必须要认真应对,可攻击她的动作却少之又少,即使有,如方才那般,亦让她轻易化解。
翎绮也走过来关心,「大哥,韫卿的枪法,威力如何啊?」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看笑话,她红唇轻g,搭上韫卿那纤细却宛如山一般坚实的肩膀,看着抚着痛处的他。
「你何不来自个儿试试?」关平面对自家妹子就显得严厉的多,笑也不笑的横她一眼。
这翎绮,就ai看热闹。
翎绮故意装成吓着,一副娇弱模样,後退两三步,「g嘛这麽凶嘛,我去给你拿药来擦擦?」她抚着心口,可那滴溜溜的眼儿全把注意力摆在韫卿看关平的表情上头;唇上笑容又添几分,除了关心着他,倒像是还思索着什麽。
「既然要拿,还不快去?净在这儿耍嘴皮子。」
这大哥,就想支开她。翎绮皱皱俏鼻,踩着婀娜步伐去给她家蠢大哥拿药来了。
「你重守轻攻。」等到翎绮走开,韫卿这才说出她这些日子与他对练所观察出的结果。
被刺到的部份还在痛,正按住伤处,打算坐下来歇息的一会儿的关平,听见这问句,感到有些疑惑的望着她,「什麽?」
他蹲坐下来,仍站着的她只能低头瞧他,「我不喜欢被别人看轻。」韫卿开口,那jg致漂亮的人儿定定的直瞧着他,虽然认真的模样有点吓人,但仍是美丽的叫人心折。
不过这些日子来天天见面,关平像是不受影响似的,「你现下的修为,叫我怎麽能轻看呢。」他一脸无辜,但心底暗自叫糟;他早该知道她会看穿他只重守而不出枪攻击的花样。
「方才你若先出枪b退我,你不会挨这一下的。」韫卿轻叹,也跟着蹲下身子来,「我看看。」她放下长棍,双手向他伸来。
原本正担心着,准备好迎接她怒气的关平,没想到事情居然这般变化,惊吓的整个人向後退,「别、别!没事儿、没事儿的,待翎绮拿伤药来,推一推便罢,不麻烦你。」
韫卿面无表情,只是又往他靠近些,「你痛得眉头都皱了,还要逞强?」她忽地有些自责起来,「我还真钝,怎没早些看穿你这小把戏。」她咬咬芳唇,再度伸出双手。
「别,韫卿,真不用了!」关平吓得冷汗直流,深怕被翎绮瞧见这一幕,要是真给她看见,他不就活活被嘲笑到年後去了?
「瞧你一脸慌张,我看看又不会少一块r0u,说来还不是我让你受这回伤的吗?」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说……这伤,纵使是你打的,也是为了你的枪法,无所谓。」关平紧张得舌头打结,却不晓得越这麽说,眼前的小姑娘越觉得自责。
「来了来了!真是的……」翎绮无巧不巧,选在两人僵持不下的状况走入後院,眼尖的她瞧两人便觉得气氛不对,韫卿一双眉头都拢在一块儿了,而坐在地上的大哥脸红得跟什麽一样,还有点继续向後退的意味。
「呃……你们刚刚在做什麽就继续,别在意我、别在意我。」翎绮漾开笑容来,背向廊道,准备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观察一番。
「翎绮,你来的正好。」关平一看见妹子如获救星,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连扯动伤处都忘了喊痛,只是迳自跑上前去,「哎呀,有点痛,我看我还是进房里敷药好了。」他故意喊得挺大声,要让身後的韫卿听见,而後抢过翎绮手上的伤药,便飞也似的闪进房内去了。
翎绮瞪大眼睛,看着像是逃跑般的大哥,再看看留在院内,一脸不知所以的韫卿,朱唇不禁逸出了笑声。
毕竟是常年练武的人,与人对练带点伤实属家常便饭;再加上关平自己皮粗r0u厚,拿药推了推便没什麽大碍。两人又练上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
两人轻喘,喝了几口水,坐在院落一角抹汗歇息;关平偷觑着鬓角微sh的她,顺口开了话匣子,「今儿个打的不错。」与韫卿练武练了大半年,他已深知她的个x,每天儿个练罢时候总要就她当日练习的情况来提;见到不错的时候给个赞赏,若是觉得不顺之处便要给她解惑。兴许是她个x使然,以一个习武的学生而言,她鲜少开口提问,总ai自个儿参悟。
他习武的时候就ai问东问西;与她b起来,习惯上倒显得截然不同了。
「你说的可是招呼在你身上的那枪?」韫卿清水入喉,水珠沾在唇上,显得剔透晶莹,而後顺着颈间滑下;她说得认真,不过听在关平耳里只觉想笑。
这韫卿!就会这般揶揄他人,不知怎地,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可ai。「你要这麽解也行。」他浅笑,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珠。
「既然如此,你乾脆多挨我几枪算了,瞧你痛是不痛。」
关平哈哈大笑,这姑娘煞是有趣;她这麽说似乎也带起他的争胜心。好啊,改明儿对练的时候他也认真起来,看看她究竟还能不能击中他?
「不过,旋转腰身挥枪的时候,你握枪的手还要更稳些,我发现啊,你有时候会带到脚步,这样上半身不稳,你要多费心注意些。」
他这麽一说,韫卿立刻站起身子,握紧长棍,又试挥了几枪,「如何?这样可以吗?」韫卿回头朝他抛了个询问。
「嗯?什麽可以?」关平看着她,执着帕子有些失神,面对她的提问反而有些转不过来。
「你自个儿挑的毛病,却又忘了?」韫卿柳眉微拧,对他的心不在焉感觉有些气恼。
「那个啊,刚刚那几枪……还行。」他怎麽能说他没看她脚步,仅是含糊的说了一句,就想敷衍过去。
韫卿睁眼瞪他,而後收起视线,走回原地落座,「你啊,别以为我看不出,算了。」自个儿心安便罢,她也不图他口头上的赞赏就是。
关平尴尬的乾笑几声,心思细密的她果然还是看出破绽了。
静了一会儿,难得的,韫卿倒是主动开口。「听说你……近日来已经开始出入军营了?」之前每天总要练上几时辰的枪法,这半年来她天天报到,即使在盛夏那段日子不小心给静韬害了风寒,她仍是不敢稍有懈怠。但就在前几日,他突然说往後有些日子不能练了?
她还以为他身t有恙,或是二伯有什麽事儿要他去办,後来辗转从翎绮那儿得知,他原来是进营里了……
他的脚步本就b她快,韫卿一点都不感意外,她只希望自个儿的努力能够赶上……但只怕,这可能已经是微乎其微。
「是啊,爹亲要我先去熟悉熟悉。」他说的平淡,尽量不去刺激到她,但他知道这话的效果,就如同方才他那句敷衍一样,徒劳无功;爹亲要他入营,当然是替他引见营里的将军以及熟悉里头运作,为得是替他往後入营铺路,这点用心,任谁都知。
往後,想要天天与韫卿在这边练枪,机会也就不多了吧?想到这点,关平突然觉得有些怅然,不仅是无法再每天教她枪法,也代表着,无法每天在清晨时刻见着她。打从她开始向他学习枪法後,他俩之间的谈话已不如先前剑拔弩张,甚至能说是融洽,虽不知她心底如何看待,但他一直十分珍惜他俩愉快相处的时日,可如今,这种日子很快便要没了;再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更短些呢?没人说得准,思及此,他又怎能不觉得惆怅呢?
「你别试着瞒我,我明白的很。」韫卿故意不去瞧他,可他入营後,两人的关系会遭受到怎般变化,她自己也清楚明白。
她还有很多东西要靠他传授,但能够怎麽办?他入营之後,就再也没人陪伴在旁,传授她枪法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进步虽然神速,但她清楚,自己仍有许多的不足处……对此,她不得不感到忧心哪。
关平望着她的背影,忽地说道:「你的剑法,还有在练习吗?」
韫卿听了,满腹疑惑。奇了,这段日子来,他从未关心过她的剑法,怎麽挑这时候问?「没,学武最重要的便是专心致志,练了枪法,我的剑法这半年来几乎没碰。怎麽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关平倏地起身,往自个儿房里走去;弄得留在原地的韫卿0不着头脑。再看见他时,他的手上已然多了一块铁盾,以及一把战枪。
韫卿见状,完全不晓得他的意图为何,仅是在原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她面前,「给你的。」他扬唇,「原想等你枪法熟悉些再给你的,後来想想,就今儿个吧!」
「韫卿,这就当作是,祝贺你生辰的礼物。」他将兵器送到她眼前。她迟疑着,没有立刻接过。
关平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自个儿的主意,命人替你打造的兵器。」
韫卿仔细打量,那把看起来虽然是把「枪」,但b起一般战枪却又短上一截,只是b剑长得多,枪杆较细,重量理当轻些;而那一块铁盾犹如步兵对阵时的大盾,既厚且宽,只是高度略微短些,无法遮挡全身,但半身应是有余。
「这对兵器……拿来做什麽用的?」两把兵器看起来极为贵重,是送她的?他哪来这麽多钱打这一看便知价格不斐的上等兵器?
「给你上战场用的。」关平举起手上那把jg巧短枪,「这把枪长约九尺,正巧是我家爹亲的高度,重约八斤,你单手举起应是轻而易举;我要你把这把枪当剑来使,你的剑法虽久未练习,但应还没忘吧?」
「而这盾,重约十五斤,稍微厚重一些。你的枪没有一般战枪长,这块厚盾可以保你周全,熟习的时候,盾上的尖钉可有如大刀般锋利,即使敌人欺近己身,以你之力,挥舞撞击的力道要制伏一名八尺大汉,也应绰绰有余。」
韫卿听他解释,听得懵了,他又续言:「这半年所教你的枪法,此时你运用起这把短枪来,应可驾轻就熟;至於要与盾如何利用,又如何将你那一手jg妙剑法融於这把短枪,可就全看你的领悟了。
「三叔的枪法我不清楚,但我爹亲的刀法我可相当了解,爹亲使得一手偃月刀,大半领悟多是来自於与敌人对阵与自己潜心苦练得来,绝非使刀名家传授而得。我想,三叔的枪法,亦属此理。」
「韫卿,将来既是将目光放在沙场,又何不创一套,自己独有的韫卿枪法呢?」
关平笑开,将手上的兵器奉上。
自己独有的枪法?将这半年所学融於以前所学,再配合关平费心替她量身所制的利器……韫卿张了张唇,想开口对他道声谢,眼底有些sh,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将手上的枪以及厚盾紧握宝ai,「谢……谢谢。」她的心暖洋洋,既是感动他为她做的一切,却又萦绕着伤感。
「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你的生辰,我亲手奉上这两件礼物。」关平撑着笑意,缓缓掉头,「也代表我能教你的东西,已经教完了;我……」他淡淡回头,偷瞧她一眼,而後往前厅走去;秋风急呼,带起一地枫颜愁思。「在不远的沙场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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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九年冬,刘备军齐集粮草之後,日前向四郡太守发出书信,邀四人前来一叙的消息再遭四人拒绝,刘备以平定四郡乱事为由,由诸葛亮带兵南征,yu将这块根据地上的隐忧,一并解决。
而关羽的长子,关平,在诸葛亮派遣南征的人选中,也被特意的点明,并令其为关羽副将,领兵前往武陵郡。
「姊姊,你急着要学枪法,莫非就是看出了此战避无可避?」早在大伯决意平荆州四郡的消息传出时,静韬便拿了这个问题来问韫卿。
韫卿不语,但那了然於x的眼神,却道尽一切。
入冬,江陵北方无有崇山峻岭遮蔽,寒意直袭整座城,即便大白天,仍寒冷的打着霜雪。
而她,在这战事将启的前夕,仍在自家後院,舞着他赠与她的兵器,领略着那,迟来的枪法。
四郡之中,又当先取何郡?得知玄德yu发兵平荆南四郡前,还需解此疑惑,诸葛亮引荐荆襄一带以才名着称的马家,yu与其商讨荆州长治久安之计。
「马家五常,皆以贤士着称,而其中最为贤明者,尤为长子马良莫属。」
马良字季常,眉间有白毛,故乡人称之为「白眉马良」。刘备先问荆州久远之计,「荆州北面曹军,东有孙吴,西傍张鲁、刘璋等辈,再加上荆南四郡之隐忧,为四战之地,不可久守。」马良向刘备拱手行礼,言谈间略有揶揄之意,「皇叔驻兵於江陵半载,与民生息,虽幸未遭敌侵攻,但此良辰佳景,不可久远。
「当务之急,自是先平四郡,积聚钱财、兵马,另谋久长之计才是。」
刘备抚了抚短须,瞧了身旁孔明一眼,再度进问,「敢问先生,若要攻四郡,当先取何郡?」
马良呵呵笑起,「武陵郡位於江水以南,距离江陵最近,当先取之;零陵郡位於湘江源头,多山岭之地,虽位置稍远,皇叔但可绕荆西攻打,次取之。
「桂yan郡处於湘江之东,与零陵相接,又次之;长沙位於洞庭南方,虽近,但有h汉升等勇将,待皇叔西取武陵、南拥零陵、桂yan後,两军齐结,攻陷亦非难事,故最末也。」
刘备心下大喜过望,连声称谢,奉马良为从事,而後随即点拨兵马,由诸葛亮为统帅,关羽为前锋、张飞殿後,孔明坐镇中军,率众一万五千,渡江水征之;而刘备同赵云亲守江陵。
领着三千兵马,做为先锋,直往武陵郡前去的关羽与关平,不数日,兵马开抵城外三十里处紮营,待明日後便可与之叫战。
「爹亲,粮草兵马已点拨完了,帅帐也已经搭好,爹亲先请入内歇息罢?」
关羽点点头,拍了拍关平的肩,「对了,记得命弟兄早点歇息,轮班站岗,莫让敌军有可乘之机。」
「是。」关平允诺,跟在关羽後头。
「平儿。」走了几步,关羽瞄了跟在身後的他一眼,唇畔不禁漏了些许笑意,「明儿个便是你的初阵,心底,感到不安吗?」
关平微楞,随即低下头来,「孩儿心底,早已做好准备。」嘴巴上虽这麽说,但语调里的颤抖,还是不经意的泄漏了情绪。
明天……就会与武陵郡太守金旋交战了吧?即使自己前头有像父亲这等豪杰撑腰,但光想此回,是他头一次拎着战枪,刺向敌兵的颈间,只要是人,心底又怎会没有一点反应的呢?
「明天,你尽管尽力,无须太在意得失。成败由爹扛着,知道吗?」
关平浅浅一笑,父亲原来是在宽慰他呢。「是,谢谢爹亲。」他拱手,望着关羽走进帅帐的背影;那堵宽厚慈祥,又值得他信赖的背影。「孩儿当尽力讨敌!」
拂晓,天仍蒙蒙亮,关羽即刻拔营,冒着寒冬冷霜,令众将士结好阵型,开抵城下十里处,并且派人叫战。
城内,太守金旋得知关云长领兵前来,随即调派兵马,点拨器械,yu与关羽一战,一旁主簿巩志见状,立刻跪地,「大人,切莫意气用事!」
金旋睨他一眼,「怎麽?本太守亲率兵马,迎战敌将,是否又需经过你的批准?」
「不是这样的,大人,臣以为关羽乃刘备麾下勇将,部下jg兵善战者极多,又刘备乃汉朝皇叔,素以仁德称世,与其一战,伤及百姓,不如请降……」话还未说完,脸颊便已遭刀鞘重击;巩志乃一文官,焉能受住,登时扑倒在地,满口是血。
金旋怒不可遏,「我军未与敌交战,你竟敢口出此言,无异灭自己威风!」他恨恨的拔刀,巴不得手刃之。众部将簇拥上前,纷纷替巩志求情。
「未战而先斩自家人,恐有损士气,望主公三思!」
金旋乃喝退巩志,率领部将以及兵士五千,出城迎敌。
自远处传来,耳边尽是敌军兵马脚步声,以及满天吹舞的朔风响声,关平吐了一口白气,眼前展开的敌阵,放眼望去,像是无边无际,直到江水岸边方止,敌军战马奔腾,杀声震天,士气高昂,状似锐不可当。
「报!领军者,正是武陵太守金旋。」距己阵剩不到五里处,探子来报。关羽以掌遮蔽风霜,放眼望去,果真引军最前头者,有一名骑马将军,料想必是太守金旋。
「哼!想不到此厮竟如此斗胆,胆敢亲率兵马前来。」关羽手握偃月刀,立马而笑,「平儿,爹亲的威名,只怕未能惊动金旋半分哪。」他回视着关平,而後者脸上不若关羽那般泰然,反而紧握战枪,严肃的模样,如临大敌。
他呵呵笑起,一手抚着长须,耳边听着敌军兵马隆隆,转眼间便来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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