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要领,就握着手机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依稀听到动静,他直觉是杨阅,走到隔壁床边确认了一下,才放下心来。推开浴室门之前,象是已经隐隐有了某种预警一般,杨兴在看到岳胜的刹那彻底愣住了。
裸/露出来的肢体上有着很多不该出现的痕迹。太过显眼,带着狂暴又糜乱的感官冲击,就这么赫然昭显在不太强烈的灯光下。
岳胜大概是刚洗完,正背对着他用浴巾擦拭,听到声响,整个人僵定住,好半天都保持着一个姿势。
杨兴带上门,眼角还微微痉挛着,难以镇定。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自体内萦绕而上,呼吸困难,想了好半天,才发现是怒火。象上次亲眼目睹岳胜去拍平面时,被人当玩偶一样摆弄的愤怒,在胸口盘旋,找不到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岳胜穿好衣服,低着头打开门。
chaoshi如烟的水汽中,杨兴象尊佛一样,堵在面前。
“你昨晚去哪儿了?”
粗鲁的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质问口吻,岳胜头重脚轻地站着,忽然内心厌恶起来。
沉默,就是理亏的代名词吧。
杨兴长时间等不到回答,笑了一下。
“你是睡了谁,还是被谁睡了?”
岳胜霍得抬头,直视过来的眼底血丝密布。
“除了你,我不会睡别人。”
杨兴勃然大怒,手臂一伸,便紧紧揪住了岳胜的tshirt领口,在那毫不退缩亦不挣扎的瞪视中,强行抑制住揍人的冲动,然后慢慢醒悟过来。
“你说什么?!”
杨兴厉声喝问:“你怎么能随便乱来?!他带套了吗?”
岳胜抓住他的手腕想使劲拽开,喉结滚动,悻悻地,那样子分明不想回答。
杨兴怒不可遏,不及多想,只是咬牙切齿地重复。
“我,问,你,他带套了没有?!!”
“回答我!!”
“没有!”
“你再说一遍!!”杨兴不敢置信。
“没有!没有!”
岳胜从钳控中挣脱出来,大声喊着:“我不知道!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没有?!!”
“什么叫不知道?”杨兴瞪着眼睛吼:“你他妈这么大人了,这基本常识,你,不知道?!!”
“我喝多了!有人给了我一根烟!后来就不知道了!是谁,几个人,带没带套,我都不知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岳胜自我放弃似地一叠声喊了出来。
杨兴僵站着,超出预想的信息量太大,除了愣愣地看着对方,他完全动弹不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催眠,骗人的吧。可是对方涨红了的脸和激烈起伏的胸口又仿佛激发另一个声音跳出来。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发声沙哑得完全不像是自己:“你是在报复我吗?”
他宁可这是一个报复性的玩笑,跟上次相亲后孩子气的摔碗和撕照片一样,起码,不至于有致命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岳胜的表情明显笑了,垂下眼睛,然后颓然地摇头。
杨兴被那个轻微晃动的姿势重伤了,比起发现杨阅走失时的焦虑和不安,现在更像是尖刀利刃慢慢撬起了心脏。脑袋太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跌坐回了沙发上,手深深插/进发里,思绪杂沓。
作为一个医务从业人员,对高危行为带来的感染概率,他远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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