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歌一边跑一边反戳回去,到了湖边露营那处,火堆帐篷一一不见,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而他所说的那些孩子正一个个立在冰面上,安静地看着公路的方向。
“他们在等那辆车。”黑猫钻出来,看了一眼。
“中邪了吗?”澹台歌喃喃道,他想走近了下湖看看,却听怀里师父严肃道:“别动。”
感受到小徒弟的紧张,铠又补充了一句:“你先看着。”
停在路上的公共汽车在这时鸣了一声笛,湖上众人齐刷刷扭头,以一种极缓慢的姿态向那车看去。他们转个头就要很久,偏偏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诡异至极。
“他们怎么了?”澹台歌忍不住问。
“天太冷被冻住了。”铠说。
澹台歌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被冻住”的人缓慢回头,缓慢迈步,在镜子一样的冰面上缓慢滑行。他们走得毫无声息,影子被踩在脚下,拖得很长,天地间一片寂静,澹台歌只能听见自己和师父的呼吸。
而那些人越走越远,渐渐地靠近公路,朝那辆公共汽车去了。
这时候铠才贴着澹台歌的肚子说:“你没发现么?”
“什么?”澹台歌茫然。
“他们其实早就死了。”铠叹口气,“傻孩子。”
“别倚老卖老,”澹台歌拍它一下,“怎么不早告诉我?”
“借火柴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后来才发现的,”铠在外套里钻钻钻,从领口出来,贴在澹台歌的脖子上,“这么冷的天,他们说话的时候口鼻前都没有白气。”
“为什么呢?”澹台歌看着远处那些排队上车的人。
“天太冷了,”铠蹭蹭他的脖子,“借个火柴而已,别放在心上。”
澹台歌看了看路边,道:“咱们待一会儿吧,看他们都上车再走。”
他不知都那车是什么,却也隐隐觉得是别人不能插手的归宿一样的东西,十分钟以前还一起说话的活生生的人正等待着上未知的路,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就当是多愁善感发作吧……
“师……”叹口气正要开口,忽然被咬住了喉结。
黑猫粗硬的长胡子扫在颈间,好像蝴蝶翅膀一样轻柔,又有一点点痒,澹台歌红了脸,有点尴尬地去捉师父的尾巴,却听黑猫松了口道:“我们也上车吧。”
如果那时候澹台歌知道上的是哪个车,他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五分钟后,晃晃悠悠的老式公车启动,沿着漆黑的公路缓缓滑行,澹台歌坐在车上,欲哭无泪。
“你看,车上什么都没有!”黑猫扒着他的脖子,信誓旦旦。
“师父……”澹台歌看着它的眼睛,“你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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