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牢牢抓住不断下滑的徒弟。
“你滚蛋!”澹台歌咬牙。
铠不生气,开心地戳戳他的腰:“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澹台歌鼻子里已经带出点哭音。
“铜头铁尾豆腐腰,”铠笑,“是说打老虎就要打腰……你果然腰软。”
思归镇(三)
后半夜铠一直抱着澹台歌,两个人挤在双排座上打瞌睡,贴在玻璃窗上的鬼流了半夜透明鼻血,终于也倦倦散去,车窗外开始一点一点透出光亮,远山近水的轮廓都慢慢清晰起来。
“师父,到哪儿了?”澹台歌睁眼,“我饿了。”
他昨日午饭后就只吃了一根棒棒糖,那糖还是死人给的,想来只有反胃,又被师父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我也饿了。”铠把下巴搁在徒弟肩膀上,“不如你看看风景吧。”
“风景能吃吗?”澹台歌撇嘴,但还是扭头朝窗外看去。外间一路被抛在车后面的山水花树都蒙上了薄纱似的雾气,天幕由青而白,启明星升起又淡去,景色的确不错,如果这车上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倒也真像在观光一样。
澹台歌努力不去看空无一人的驾驶位。
“不对,”他忽然爬起来道,“这是冬天啊!”
“谁知道呢,”铠也去看明显是夏天才有的绿树红花,以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冰霜的玻璃,“这里也不是北方。”
不只季节变了,地域也变了。“不知道时间会不会变,”铠低声笑,“说不定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一百年。”
“那我的车一定报废了。”澹台歌沮丧道。
“牛nai也不能喝了。”铠跟着叹气。
“师父你太不正经了,”澹台歌感受着和自己相贴的光滑躯体,“变回去让我抱抱。”
铠伸了个懒腰,道:“我不冷。”
“快点!”澹台歌起身穿自己的衣服,“要不你就变件衣服穿上。”
“不要,”铠大喇喇地分开双腿,靠在座位上,伸手道,“过来。”
“干嘛?”澹台歌系好皮带才蹭过去,被搂着又舔了一回。下一刻温柔舔着自己双眼的男人变回了黑猫的样子,窝在座位上懒懒地打着哈欠。
它没吃东西的时候总是不大Jing神。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呢?”澹台歌把猫揽过来抱着。
黑猫听着徒弟肚子里的水声笑:“去旅行。”
“啊?”澹台歌一愣。
“去旅行啊,”铠蹭蹭他的肚子,“当然我比较习惯叫旅游,但按照你的说法,你不是一直在旅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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