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好像总是差了点什么,他起初认为是钥匙没能对准锁眼,一直在尝试调整,后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能解开这把锁的钥匙。
尚未建立起更亲密的关系时,谢时君就觉得向初像一件易碎品,他身上少了点成年人雕琢过的圆润,太尖锐,更容易碰壁。
所以在他们相互靠近的过程里,谢时君始终在提醒自己:对待向初,要轻拿轻放。
后来他懂了,向初被另一个人一心一意地爱过、没有原则地迁就过,所以他身上保留着三分孩子气,五分天真,剩下两分是无意识的依赖,那是许怀星用十一年的时间塑造出的。
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说起来当然是前者更好听,但在谢时君这里,这两个概念早就混淆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拥有这件易碎品,从一开始就很想。
他也会在意向初的过去,会萌生类似于嫉妒的情结,其实有件事他一直没告诉向初,他和许怀星见过面,就在一个多月前。
当时他以向初男朋友的身份和许怀星握手,内心挣扎不安,但又升腾起一种幼稚的胜负欲。
谢时君是个普通人,他也会怕。
一开始是怕向初每一次和自己亲昵,都只是他用来摆脱失恋的一种发泄方式,等到向初终于走出失恋了,他又怕自己对他而言没有价值了,怕所谓的“顺路”结束。
讨好型人格总也学不会拒绝别人,谢时君不是讨好型人格,他只是学不会拒绝向初。
是他先动心,这段关系就注定是不平衡的。
向初问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向初需要他扮演什么角色,那他就努力模仿,不管是可靠的长辈、温柔的情人,还是别的什么,他都能做到,向初要他陪玩前任游戏,那他就陪他玩到腻。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向初要问他要。
向初时常像个贪心的孩子,向他要了很多东西,拥抱、亲吻、情歌,但唯独没有开口问他要过爱情。
所以他不敢贸然说出口,怕吓跑了他独一无二的泪痣小朋友。
谢时君没想到,今晚自己的一个善意之举会让他的小朋友哭得这么凶,哭着要他走,脸上shi漉漉的全是泪,却死死抓着他的袖口不松手,让他想起跨年那晚,他问向初怎么这么能哭,向初说因为他是海绵,海绵的吸水能力很强。
明明是句玩笑话,怎么会这样叫人心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一点听我解释。”
谢时君把人抱到腿上,让他侧坐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发抖的背。
“我抱了一下阮愉,是因为他让我帮他一个忙,他男朋友跟他闹分手,他想让对方吃醋,先跟他服软,现在他们俩已经和好了,还对唱情歌呢,不信你可以看看群里,大家拍了很多照片。”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随随便便抱别人了,原谅我好吗?”
向初却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掉眼泪。
谢时君想去把灯打开,他需要看看这块小海绵到底哭成了什么模样,眼泪的库存什么时候会用完,向初以为他真的要走,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恳求道:“谢时君……你别走好不好?”
吸满水的小海绵又变成了小刺猬,明明刚才还竖起尖刺,张牙舞爪地要赶他走,现在却翻出软乎乎的肚皮,哭着求他。
谢时君放弃了开灯,重新把向初抱在腿上,握着他的手一下下轻轻捏着,希望能传递给他一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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