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实则考究的很,第一轮击鼓传花,鼓在她手里,她借击鼓之便就能先将一部分人剔除了去,第二轮实则考验的是功夫,到第三轮才是真正的学识。我没猜错的话她留我到最后是因为我是这群人里唯一的生面孔,她想探探我的底。”
“小红确实是暗门留在这里用来打探扬州城情况的,”曲伶儿又想起什么,“那你上船之前说有个人你感兴趣,难道不是小红?”
“不是,我感兴趣的是那个二公子,”苏岑轻轻敲着栏杆,“他虽一身华服,但行为举止间却有些粗俗无赖,应该不是官家子弟。这扬州城里还能让众人称得上公子的便只剩下盐商汪家和贾家、茶商苏家、布商岳家,苏家人我不可能不认识,岳家与我家是姻亲,家里也没有这么一位二公子,剩下的汪家没有男丁,那这个二公子就只能是贾家人。我就想看看这贾家公子是不是真像传闻的那样不学无术。”
“结果呢?”曲伶儿接着问。
苏岑摇了摇头,只要不是那位二公子隐藏太深,确实是个草包无疑。
汪家没有男丁,一应家业落到何骁这个便宜姑爷手上,贾家大少爷英年早逝,老爷年事已高,只剩一个胸无点墨的浪荡子流连于秦楼楚馆,所以这扬州城的盐实际上就攥在何骁一人手里。
看着苏岑又陷入沉思,曲伶儿拽了拽苏岑衣袖,颇有些为难道:“苏哥哥……你能不能不要为难小红他们,她就是负责帮暗门传递消息的,没干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苏岑回过头来眯眼一忖,提唇笑了笑:“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件事你得帮我担一下。”
曲伶儿歪了歪脑袋:“嗯?”
天色泛白时花船回到东水门外停船靠岸,在船上风流快活了一夜的公子少爷们各自离船,一上岸又成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隔着岸边老远曲伶儿就觉得岸上气势逼人,待船慢慢靠近果见薄雾中立着一人,身形颀长,面色如冰,手里一柄长剑亟待出窍。
曲伶儿咽了口唾沫:“苏哥哥……咱们换一个好不好?”
苏岑眯眼笑笑:“那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让李释知道我查案之余背着他出来逛花楼,你若是不担下我只能告诉祁林我是上来查暗门的,到时他若是查出什么可就由不得我了。”
曲伶儿:“……”
他昨夜竟还觉得这人体贴周到,周到个大头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人扔到河里喂鱼去。
上了岸曲伶儿一路躲在苏岑身后不敢吱声,倒是苏岑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还对着祁林打了声招呼。
祁林抱剑而立,冷冷瞅着两个人动也不动。他昨日从威远镖局送信回来,到客栈一看两个人都不见了,心急火燎地找了大半夜险些就亮出身份让薛直全城搜寻两人,结果这两位在这里优哉游哉地逛花船。
苏岑拽拽曲伶儿,曲伶儿不情不愿地从身后探了个头出来:“祁哥哥,是我……”
祁林冷冷看了他一眼,“回去再说。”
据苏岑回忆,当日回去后曲伶儿被人拖进房里一日没能出来,哀嚎声从大到小直到最后悄无声息,第二日出来时桃花眼肿了,嗓子哑了,两条腿直打哆嗦,好几天都没走顺溜。
但苏岑起夜时还是看见这人大半夜偷偷去敲祁林房门,门一开便扑上去挂在祁林脖子上不撒手。
苏岑啧啧两声,叹一句“少年不识愁滋味”,提提裤子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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